春将暮

-大概就是明氏夫夫秀恩爱的生活日常，时间线很乱，每章可当独立短篇食用
-虽然极力不ooc，但坦诚来讲，还是ooc

明诚抵达巴黎那天天气勉强，细雨绵绵。巴黎头一天夜里也下了场雨，空气里浮动着湿冷的气息，渗进皮肤里，攀着肋骨，在血液里游动。

房子还是记忆里的小楼，离学校和明楼工作的地方都很远。但是静，就像是一个秘密，连美好，都是幽悄的。

明诚竖着大衣领子，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前。

他回家啦。

明楼听见动静拉开门，看见站着的明诚，近乎失语。明大教授抿着嘴角，鼻梁上架着的暗金框眼镜下的眼睛几乎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来。他平平淡淡地说：“你怎么不告诉我，我一直以为你明天才会到。”他顿一下，“你进来，进来。”

明诚摘了围巾手套大衣悉数挂好，跟他进去。

明楼从厨房里拿来法棍沙拉，说：“我没准备什么，饿了的话可以开火做吃的。”

明诚没动，只是轻轻叫他：“大哥。”

他们之间的气氛忽而变得很拘谨。他们都是情怯的人，两年多一点的分离，使得一切都变得淡漠了。

明楼忽然说：“你长高了。”他走近一点，像明诚还小的时候那样轻轻拍他的头顶，又捏了捏青年棱角分明的脸。

明诚其实怎么长都没有明楼高。

明锐东是个传统意义上的绅士，高大，英俊，眉目深邃如刀刻，带着一种令女士们痴迷疯狂的冷酷。但他本人却是温柔儒雅的，风度翩翩，从容优雅，谁也没见过他失礼的样子。

明诚见过几张明锐东的照片，看得出来，明楼完全复刻了明锐东，显然更加青出于蓝。

明诚被他又拍又捏搞得一阵发愣。窗外雨淅淅沥沥的，屋子里一点也不温暖，只有一点从站在他对面的男人身上幽幽散开的冷香弥散在湿冷的空气里。

他忽然想到很多很多年以前，有个小小的遍体鳞伤的孩子蜷在男人怀里，揪着男人的衣襟，嗅到的也是这个味道。

明诚微微仰了仰头，看着那双眼睛，那样深不见底的眼睛，仿佛要把他吸进去。

他忽然就忍不住了，低声说：“大哥，怎么这么冷。”

明楼紧紧地拥抱他，轻轻地，轻轻地吻青年的耳垂，继而偏过头，去吻青年樱红的唇。

雨夜里的一切都是静谧的，他们倾听着彼此心脏沉稳跳动的声音，砸在肋骨上的砰然巨响使得他们兴奋的战栗。

明诚曾经设想过无数他们接吻的场景，从十五岁上下，少年开始疯长，向青年稳步迈进。他想他们有可能在阳光明朗天气晴好的午后接吻，彼此的唇舌里卷着一点小饼干与牛奶的淡淡香气；可能在一个静谧的小花园里，带露的野玫瑰花枝招展，野草蔓生，几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地停在他们身边。

他从来不觉得这么想有什么不对，从他被年轻的明楼抱起的一刹那，这一切都像太阳从东方升起西方落下一样理所当然。他们理所当然地成为亲人，理所当然地成为战友，理所当然地成为恋人，理所当然地将后背交给对方，理所当然地在一个灯火昏黄空气湿冷的雨夜里接吻。

他们理所当然地做他们祖先做过的事情。

明诚的意识在欢愉的顶峰里渐渐模糊。

“哥哥。”

明楼一愣，继而疯了一样地亲吻他汗津津的唇角。

END.

失踪人口回归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