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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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烂柯人[伍.朝暮(中)]

-楼诚老年发糖向
-明台出没

07

渥丹与结绿一家均住在北京,暑假一过便要回去。渥丹有个孪生弟弟,名叫青萍,给渥丹打了电话说要过来。

结绿其实是来上海参加一个国家级别的竞赛,参赛选手在参赛期间均配有旅馆,来往机票也是公费。他还顺手报了个有关生物的全英文辩论赛,他从小就出类拔萃,这显得渥丹和青萍平庸的一塌糊涂。

青萍很在意,他文科不好,看见字母就喘不上气,他憋了口气学,也难以望其项背。渥丹数理化惨不忍睹,但她不在意,整天捞着结绿不撒手。

青萍一个电话过来时,渥丹正在明楼明诚家里蹭午饭吃。青萍那边很吵,他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吼:“姐我过两天要去上海了!”

渥丹吃明楼亲手炒的菜吃得脑袋发晕,明大少爷被人伺候了一辈子,老来终于伺候了旁人一回。想也没想就扯嗓子吼回去:“你没事儿来捣什么乱!”青萍声音小了一点。他那里声音太嘈杂,渥丹完全听不清,她皱皱眉扯嗓子再来:“你在什么地方呢?找个清净地儿再来和我讲话!”

她把电话撂了。

明诚专心致志地吃米饭,明楼不搭腔,一个劲儿要给他们夹菜,明楼吃得兴致勃勃,明诚对着堆的冒尖儿的饭碗孩子气地直皱眉。他听渥丹撂了电话后才问:
“小丹觉得这菜怎么样?”

渥丹微笑得像一个淑女:
“真好……”

明楼很高兴,给明诚夹的更起劲。

渥丹想了想把末了两个字吞下去。

个鬼。

08

一生骁勇的楼爷爷深刻认识到自己煮饭煮菜都不好吃这一重大问题,但他不肯让明诚下厨,诚爷爷又舍不得花钱叫他天天出去买现成的,只好由着楼爷爷日复一日折磨时常来蹭饭的结绿渥丹兄妹俩和明诚的胃。

渥丹很盼望让诚爷爷再次下厨,但她不敢说。

明诚的病益发严重了。

他开始忘记盐与糖都放在哪里,要想好久才能想起来渥丹和结绿是谁。

这让渥丹感到害怕。

10

青萍来了,带着爷爷。

他从结绿那里打听到他们住的旅馆,二话没说拽着爷爷就杀了过去。

饭点,兄妹俩正在痛苦地蹭饭吃。

青萍顿时有种被欺骗之感,他气鼓鼓回过头去,拉着爷爷先找个落脚的地儿。

他们两个晃晃荡荡地转了几个圈,青萍傻了眼,他对上海路不熟,看哪儿都一个样儿。爷爷更不要说,老爷子年轻时住在上海,然而人家只剩下给他炫耀式地指着各种建筑小吃。

不过眼前的景确实很有特点。

房檐囫囵,砖墙乌蒙,拆了好久也没能兴建起来。青萍好奇地拨开垂落的密匝匝的爬山虎,露出一块同样乌蒙蒙的牌子。

“明……明……”末了两字模糊,青萍死活认不出来。他喊了句:“爷爷!”没人应他。

他恐慌地一抬头,却猛然看见爷爷一向挺拔的脊背伛着,拄着柺,淹没在白茫茫的阳光里。

11

明诚最后还是住进了医院。

明楼没有告诉渥丹他们诚爷爷到底得了什么病,他们都知道,楼爷爷不想叫他们担心,诚爷爷亦然。
结绿两场比赛结束,公费旅馆变成了自费。三个人干脆挤一间房,房间里都是吵吵闹闹的烟火气。爷爷住在了明楼明诚二人的家里。

有烟火气的旅馆挨着冰冷医院,中间是灯火通明的长街。

渥丹与青萍变着法子地哄明诚。明诚年轻时据说脾气还不错,至少表面隐忍又大度。近几年被病痛折磨的只好把脾气都发给了明楼。

明楼年轻时仿佛脾气很大——有一阵子爷爷天天念叨,嘟嘟囔囔地说自己都成年了明楼还打他屁股。他动不动对明诚生气,明诚伺候他一辈子,老来风水轮流转,只是不知他还能伺候他多久。

青萍也很难过。他喜欢这个谈吐不俗,有法式浪漫的老绅士。

他撑腮坐在门外。

渥丹出来后青萍叫住了她,小声问:“诚爷爷怎么样?好一些没有?”

渥丹皱眉拍掉他揪着自己裙摆的手,抚平褶皱,沉沉道:
“还是老样子。”

青萍哦了一声,默不作声,站起来说:
“那我先回去了。怕碍着你们。”

渥丹坐在他身边,难得用很沉静的声音仰起脸看着与自己相貌几乎一模一样的高大的弟弟,说:
“再等等吧,爷爷等一会自己过来,说不用我们接。”

青萍又闷声坐了回去。过了一会高大的少年听见大了自己两分钟的从骨子冒出活泛劲儿的姐姐轻声问:
“青萍,你说会死么?”

从医院的窗子里映射进的阳光勾勒出少女昳丽面庞的清晰的轮廓。她的瞳孔被映作一种奇异明媚的浅棕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阳光。青萍偏头看着,仿佛在看穿上女装的窈窕的自己。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回过头,透过玻璃去看病房里的明楼明诚。

明诚躺着,因为化疗的原因,他的头发变得稀疏。明楼坐在病床前,虔诚又笨拙地削着苹果。

两个人窃窃低语,皓首白发,像千万年吹拂过弄堂的,温柔的细雪。

TBC

尽全力给你们一个老去的楼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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